绝大多数的马来西亚的华人热爱自己的语言及文化,因此不能接受政府的同化政策。马来西亚的华人是这个国家的弱势者,为了捍卫自己的文化及语言,付出了许多的努力及心血。因此对于其他地方的弱势群体捍卫自己的文化及语言的心情,我们应该比其他人更能感同身受。
但是为什么我们却不能以同理心看待藏人要捍卫自己语言文化及宗教的权力呢?为什么我们有那么多人能够接受中共政府的同化政策,汉化西藏呢?
是不是因为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我们认为我们的文化是最优秀的,所以不能被人同化却能去同化别人呢?
我问我的友人:你能接受有一天我们华人可以很自然地用马来语/国语闲聊。你会觉得别扭吗?国语未成为通用语以前这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安华在 Kelab Sultan Suleiman 的演讲说明了我们须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 以前我们是在捍卫心目中优秀的中华文化。我怀疑这是否已成了我们的心理包袱。华团和华社民间组织如董教总要我们一昧捍卫单一族群(华人)的文化。现在我尝试说服我自己,我去支持华小和守护义山并不是在捍卫华人文化。提倡华文教育可以是提倡国家三大语言之一,守护义山可以是保护国家文化遗产而不仅仅是在捍卫某一族群文化。或许安华应许的真是一个和平公正的宏愿,可是它仍然是以马来文化为轴心的马来西亚民族,是立国的基础。我一直很想说服我自己,让我自己相信有天我们马来西亚人真能不分种族的生活。不过我承认我是失败的。马来文化必须是马来西亚民族的轴心。这里我们应许其他文化都能自由发展,可只要从语文教育一点就能看出这事何等艰巨。具个例子。为了让马来西亚语成为通用语,我们须让孩子在小学就接受这种国语教育。我们要更透彻而不是现在这样不汤不水的国语教育政策(说她不汤不水因为华小生包括小弟的小学国语水平曾是极差的,连沟通都成问题)。这是足以让‘华小变质’的政策(套句董教总的说法),董教总至华社整体能接受吗?董教总能不反对吗?我们大家都在捍卫族群权益,而同时我们抹杀了马来西亚民族共同语言,各族群都无法沟通。仅从捍卫民族权益这么一点来看,巫统和董教总是同出一辙。周遭不少年轻友人不爱和政府打交道的原因是‘里面的都只会说马来文’。这着实让我困扰很久。这不该是我们的 lingua franca 吗?表面上华社圈子透过诉诸维护民族文化论述去抗拒同化政策,但我以为这不是真正的本意。其实华社是拒绝放弃中华民族身份,仍然‘心悬大中华民国’。和许多独中朋友交流的观察中,我推测我们许多‘马来西亚华人’都坚信华语是捍卫民族文化、与民族身份认同断不可分割。姑且不论巫统那一套纯粹是强制同化的文化霸权论述,就算换一个政权提出强调包容和尊重多元、划时代的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要我们一时之间‘弃旧迎新’是绝对痛苦的事。这是尊严问题,我们在捍卫中华民族文化时自然的将许多标签为‘他者’甩掉。华社在思考这个尊严问题时有一大前提 – 那就是华人的地位和未来。是仅仅华人的未来,不是活在马来西亚全体人民的未来。迎接新的马来西亚民族的诞生意味着我们必须抛弃中华民族的身份。因为我们绝大多数华社成员,包括华团和华社领航者董教总很自然地为‘华人’、‘马来人’、‘印度人’三者之间划清界线,‘自己人’和‘他者’之间是分得非常清楚的。这个叫马来西亚的国家里,我们没有在这特殊的历史环境中发展出一个强烈的马来西亚民族认同感,故此我们是很不稳定的群体。这也是我们很轻易地用肤色和语言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分门别类的原因之一。抛弃种族政治意味着我们的前路是条未知路,而我们就是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早前说的一句话:有一天这里不同种族的人民互把各自的问题当成是自己的问题,这国家就有救了。这该是谈双重标准。我是离题了,抱歉。你在文中前段提到的让我有极大的感触,不自觉地唠叨了。这是我一直很关心的命题。我认为西藏是主权受侵略的问题。五十年前中国侵略了西藏。他们面对的是赤裸裸的同化,而我们是在思索如何重塑一群愿意走在一起的个体的新民族文化。
``你能接受有一天我们华人可以很自然地用马来语/国语闲聊。你会觉得别扭吗?我能接受。也不会觉得别扭。当然,前提是这是他们的选择。为什么我们能接受华人之间很自然地用英语闲聊,却不能接受华人之间很自然地用马来语/国语闲聊呢?我只是想提出一个简单的道理:我们以自己的文化为荣,将心比心,了解其他人也以自已的文化为荣,所以应该互相尊重。我真的不明白,这里的华人社会,包过进步的左派,能够认同中共同化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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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我的友人:
你能接受有一天我们华人可以很自然地用马来语/国语闲聊。你会觉得别扭吗?国语未成为通用语以前这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安华在 Kelab Sultan Suleiman 的演讲说明了我们须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
以前我们是在捍卫心目中优秀的中华文化。我怀疑这是否已成了我们的心理包袱。华团和华社民间组织如董教总要我们一昧捍卫单一族群(华人)的文化。现在我尝试说服我自己,我去支持华小和守护义山并不是在捍卫华人文化。提倡华文教育可以是提倡国家三大语言之一,守护义山可以是保护国家文化遗产而不仅仅是在捍卫某一族群文化。
或许安华应许的真是一个和平公正的宏愿,可是它仍然是以马来文化为轴心的马来西亚民族,是立国的基础。我一直很想说服我自己,让我自己相信有天我们马来西亚人真能不分种族的生活。不过我承认我是失败的。马来文化必须是马来西亚民族的轴心。这里我们应许其他文化都能自由发展,可只要从语文教育一点就能看出这事何等艰巨。
具个例子。为了让马来西亚语成为通用语,我们须让孩子在小学就接受这种国语教育。我们要更透彻而不是现在这样不汤不水的国语教育政策(说她不汤不水因为华小生包括小弟的小学国语水平曾是极差的,连沟通都成问题)。这是足以让‘华小变质’的政策(套句董教总的说法),董教总至华社整体能接受吗?董教总能不反对吗?我们大家都在捍卫族群权益,而同时我们抹杀了马来西亚民族共同语言,各族群都无法沟通。仅从捍卫民族权益这么一点来看,巫统和董教总是同出一辙。
周遭不少年轻友人不爱和政府打交道的原因是‘里面的都只会说马来文’。这着实让我困扰很久。这不该是我们的 lingua franca 吗?表面上华社圈子透过诉诸维护民族文化论述去抗拒同化政策,但我以为这不是真正的本意。其实华社是拒绝放弃中华民族身份,仍然‘心悬大中华民国’。
和许多独中朋友交流的观察中,我推测我们许多‘马来西亚华人’都坚信华语是捍卫民族文化、与民族身份认同断不可分割。姑且不论巫统那一套纯粹是强制同化的文化霸权论述,就算换一个政权提出强调包容和尊重多元、划时代的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要我们一时之间‘弃旧迎新’是绝对痛苦的事。这是尊严问题,我们在捍卫中华民族文化时自然的将许多标签为‘他者’甩掉。华社在思考这个尊严问题时有一大前提 – 那就是华人的地位和未来。是仅仅华人的未来,不是活在马来西亚全体人民的未来。
迎接新的马来西亚民族的诞生意味着我们必须抛弃中华民族的身份。因为我们绝大多数华社成员,包括华团和华社领航者董教总很自然地为‘华人’、‘马来人’、‘印度人’三者之间划清界线,‘自己人’和‘他者’之间是分得非常清楚的。这个叫马来西亚的国家里,我们没有在这特殊的历史环境中发展出一个强烈的马来西亚民族认同感,故此我们是很不稳定的群体。这也是我们很轻易地用肤色和语言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分门别类的原因之一。
抛弃种族政治意味着我们的前路是条未知路,而我们就是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早前说的一句话:
有一天这里不同种族的人民互把各自的问题当成是自己的问题,这国家就有救了。
这该是谈双重标准。我是离题了,抱歉。你在文中前段提到的让我有极大的感触,不自觉地唠叨了。这是我一直很关心的命题。
我认为西藏是主权受侵略的问题。五十年前中国侵略了西藏。他们面对的是赤裸裸的同化,而我们是在思索如何重塑一群愿意走在一起的个体的新民族文化。
``你能接受有一天我们华人可以很自然地用马来语/国语闲聊。你会觉得别扭吗?
我能接受。也不会觉得别扭。当然,前提是这是他们的选择。为什么我们能接受华人之间很自然地用英语闲聊,却不能接受华人之间很自然地用马来语/国语闲聊呢?
我只是想提出一个简单的道理:我们以自己的文化为荣,将心比心,了解其他人也以自已的文化为荣,所以应该互相尊重。
我真的不明白,这里的华人社会,包过进步的左派,能够认同中共同化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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